張竹君(1876~1964) ,女,廣東番禺人。光緒二十五年(1899年)畢業於廣州博濟醫院醫科班(中山醫學院前身)。同年,創辦南福醫院和福醫院,任院長,開國內女界創辦醫院之先。
光緒三十年,日俄戰爭爆發,張氏組織救護隊北上,甫至遼東,戰事已停,乃折經上海,為友人挽留,設診所於派克路(今黃河路)登賢裏。翌年,與李平書創立上海最早的一所女子中西醫學堂,任校長,兼授西醫課。同時,又協助李平書在三泰碼頭積穀倉外(今多稼路)開辦上海醫院,任監院(院長)。
辛亥革命爆發,張氏發起成立中國赤十字會,組織、率領120名救護隊員前往武昌,並掩護革命黨人黃興、宋教仁隨隊同往。戰爭結束,起義軍授張“巾幗偉人”匾額,中華民國臨時政府授予立國紀念勳章、赤金紅十字軍功勳章及中華民國忠裔紀念章,以旌其功。其後在上海疫病流行和災害期間,張氏募款集資開設時疫醫院,施診給藥,救死濟危。民國8年(1919年)山東饑荒,又奔赴災區組織開展賑濟工作。一・二八和八・一三淞滬戰爭中,雖年事已高,仍積極參與救傷工作。上海淪陷後,張氏除任教於人和高級助產學校或偶為人治病外,即息影家園,以度晚年。
“張竹君坐大轎――倒看洋書”,是當時廣州市流行的一句歇後語,從中可以想見張竹君的為人。
張竹君
張竹君是廣東番禹人,該地是與洋人最早接觸的地區,風氣遠較內陸開通,她的父親是三品京官。在義和團“扶清滅洋”口號震天響,全國各地到處盲目排洋的風氣中,張竹君卻進了洋鬼子辦的“夏葛女醫學堂”。這是一所綜合性的醫學校,四年畢業,再經過附屬柔濟醫院 實習期滿,便自立門戶,懸壺濟世。張竹君身材高挑,鵝蛋臉,高鼻梁,大眼睛,喜歡穿洋裝,穿高跟鞋。她把診所開在廣州市,每次出門,都坐四個人抬的敝篷椅轎。引得路人駐足側目而視,張竹君被看得不好意思,以後出門便順手帶上精裝洋書一本,假裝在轎上看書。 益發顯得神情嚴肅,凜然不可侵犯,事實上轎子上看書,忽上忽下地跳動不已,那裏看得下去,於是“張竹君坐大轎―倒看洋書”在朋友中成為笑談,並愈傳愈廣。
張竹君有一位閨中密友徐佩萱,是富貴人家的女兒,又嫁給了名門貴公子李晉一,夫妻情感深厚,過著人間天上的幸福生活,可惜好景不長,李晉一患急症身死,徐佩萱終日悒鬱不樂。張竹君看著這位親如姐妹的至交整天沉溺在沮喪的深淵之中,常常給她勸慰,拉她與自己 合夥在荔枝灣開辦提福醫院,專為貧民治病,在平民百姓的交口讚譽聲中,把徐佩宣那受到創傷的,心心慢慢撫經過努力,兩年後,又與徐佩萱在柳度橋開南福醫院,還在兩所醫院中各設福音堂一所,除了傳教布道外,更定期舉辦演說會,討論會,傳播新知,闡述時事,一 時間成為廣州市新派人物、知識分子聚會的中心。
當時經常來聚會有胡漢民、馬君武、盧少歧、宋通儒、程子儀、周自齊、王亦鶴、張蒿雲等人。有的是年輕的官員,有的是報館的編輯,有的是學者,有的是名門貴公子,夏天來臨,天氣燠熱,張竹君便長期租用一隻大花航 ,取名“紫洞庭”,邀大家一同上船遊弋在珠江之中,清風指襟,款款清淡,大有同舟共濟之慨。
但不久,就出現了麻煩,盧少歧是東莞富紳盧賓歧的兒子與張竹君家屬通家之好,兩人的關係就比較特別一些,在長期的接觸中,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模模糊糊的感情,已經偷偷地鑽進了盧少歧的生活中。非常偶然盧少歧已經一個星期沒有見到張竹君了。那天,他決定到張 竹君的醫院去看看,他順著花園慢慢地走到柵欄前,拾起柵欄前的一個鬆球,朝門裏扔過去,張竹君連忙跑到柵欄跟前,快活說著,把手伸給他。張竹君高興地說道:“這麽長的時間,你跑到哪兒去了?你答應借給我的書呢,怎麽忘記帶來了,到花園裏來吧!”
盧少歧見到張竹君穿著領子上有藍條的白色水兵服和淺灰色短裙。一雙帶花邊的短襪緊緊裹住曬黑了的勻稱的小腿,腳上穿著棕色的便鞋,發黑的頭發梳成一條粗大的辮子,她那雙大大的眼睛也正在留心地觀察自己。
那天,兩人在花園中一直坐到深夜,張竹君如饑似渴地聽盧少歧講述一些新名詞,雙方都明白對方的心中藏著自己,後來朋友們慢慢地來了,一群年輕人聚在一起,又說又笑,又跳又唱。張竹君緊緊挨著盧少歧坐著,她那富有彈性的胸脯隱隱約約地挨著盧少歧的肩膀。盧少歧感到局促不安,他覺得張竹君的聲音又嘹亮、又圓潤。
就在兩人的感情日益接近的時候,斜刺裏又闖進來一位不速之客,馬君武對張竹君的才幹及魄力,佩服得五體投地,更對她的明豔豁達與善解人意,醉心到發狂的地步。在百般暗示都得不到明確回答的情況下,使用法文寫了一封求婚信,詞藻典雅,情詞純摯。使張竹君看了 不禁感動不已,她少女的胸懷起了微微的漣崎。因有盧少歧在先,又不忍傷馬君武的心,事情就拖了下來,結果三人都十分痛苦,終於張竹君給馬君武回了一封信,信的大意是:希望馬君武先生多為國家社會盡些力量,一旦結婚以後,不但為家務所累,也將受兒女牽纏,所 以婚姻問題,暫時不要作考慮!
馬君武經此打擊,黯然離開廣州而遠走南洋,後來追隨孫中山到了日本,可馬君武總記著張竹君的好處,不能忘情,在《民報》上寫了一篇《女士張竹君傳》稱她是中國的女豪傑,對她頌揚備至。還在詩中說她:“女權波浪蓋天湧,獨立神州樹一軍。”《民報》在海外發行 甚廣,使得張竹君的大名不脛而走,就連南洋華僑領袖陳嘉庚的女兒,後來做了汪精衛妻子的陳壁君都對張竹君神往不已,她從南洋檳榔嶼北上日本留學,道經香港,極想一贍張竹君的風采。
張竹君給馬君武的信似乎還留有一席餘地,馬君武對張竹君念念不忘,盧少歧深深地陷入痛苦之中,他決定成人之美,一個人悄悄地出國深造。 舊友星散,張竹君的婚事也就耽擱下來,除了兩所醫院之外。張竹君為了醫教合作,更創辦了一所育賢女學。原本辦得有聲有色,不料卻因體罰兩名學生,引起了軒然大波,有人推波助瀾,鬧得滿城風雨,張竹君心灰意冷,於是隻身飄然遠走上海。
在上海,張竹君憑著她淵博的醫學知識,及高貴的社交風範,猶大富商哈同的夫人羅迦陵成了她的幹娘;上海第一富紳李平書成了她的幹爹。幾年下來,張竹君又在上海開了幾家醫院,風頭之勁,比在廣州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期間,張竹君的好朋友徐佩萱去了一趟南洋,加入了“同盟會”,回到廣州後,開了一家守真褶婊畫店,作為同盟會的聯絡站,改名徐宗漢,積極從事革命工作。三二九黃花崗起義,徐佩萱冒險犯難送槍送炮,起義失敗後,掩護黃興改裝逃到香港,經過一場生死患難,徐佩萱與黃興結為夫婦,過了幾個月苦悶而澹泊的生活,到了這年的農曆八月十九日,即公曆一九一一年的十月十日,武昌起義爆發,黃興立即攜徐佩萱北上赴難,但由於清朝緹騎四出,關卡檢查嚴密,無法到達武漢。
夫婦兩人千方百計總算繞道來到了上海,徐佩萱找到了張竹君。憑著兩個人的交情,更激於愛國感情,張竹君一口答應把他夫婦二人送到武漢。幾經商榷,迅速組成了“紅十字會救傷隊”,一行二十餘人,由張竹君領隊,黃興和徐佩萱混跡其中,登上英商怡和公司的江輪溯 江而上,果然躲過沿途的檢查,黃興在公曆十月二十八日抵達漢口。這時武漢的局勢一片混亂,北洋精銳部隊大舉南下,黃興立即擔任了戰時總司令,指揮若定,打退了北洋軍隊對武昌的進攻,使岌岌可危的形勢穩定下來,各省紛紛獨立,清政府垮台。
張竹君率領的“紅十字會救傷隊”在武漢地區、槍林彈雨中工作了一個月零三天,食不知味,目不交睫。回到上海的時候,各界舉行了歡迎英雄凱旋式的盛大歡迎會。這時中華民國已經成立,張竹君早年的好友,都在民國政府擔任要職,胡漢民榮任大總統府秘書長,馬君武 出任實業部次長,黃興任陸軍總長……。張竹君卻專心致誌地在上海新加坡路規模宏大的南市醫院當她的院長,很少在公共場合出現,她陸續收養了二十幾名孤兒,視同己出,把一片愛心傾注在他們的身上。不關心世事的變化,一直到馬君武去看她,她才知道政局又起了變化。
馬君武特地去看張竹君時,張竹君打開門,看著站在門外的馬君武,像新嫁娘一樣有些靦腆調促。馬君武想說點什麽,但是喉管埂塞,馬君武彎下腰,滿懷敬意地吻了一下張竹君秋葉般微微顫抖的手。張竹君示意讓馬君武到她的房子裏來,馬君武坐下後仔細地端詳著張竹君 ,張竹君將一杯君山銀針茶端給馬君武,馬君武注意到張竹君的手還是那麽精致,光滑的指甲泛著光澤。馬君武呷了一口茶,讓茶的餘香在口內回味了一下,慢慢地告訴張竹君,他已經成家了,他來看望張竹君,是和她告別的。馬君武說,南北議和成功,袁世凱就任了臨時 大總統,他辭去了實業部次長的職務,決定出國去。他認為南京國民政府向袁世凱妥協是不對的,會失去許多的東西,盡管離去是痛苦的,他已經沒有什麽義務留在這裏。張竹君淡淡地聽著,在那平靜的表情下感到非常地痛心,等馬君武講完後,她平靜地祝馬君武一切如意 ,望著他說道:“當年我們一群人在廣州的時候,大家都互相勉勵著要永遠有勇氣,要做一個有用的人。”
馬君武要走時,張竹君對他說:“我不送你了。”馬君武說:“還是不送的好。”
張竹君終身未嫁,她致力於女權運動,清末民初,男尊女卑的風氣仍然十分普遍,隻要行有餘力,男人們娶過三妻四妾,所在多有,由於張竹君看不慣這種男女不平等的社會現象,由於張竹君在社會上的影響,許多妻妾成群的男人都怕她,張竹君大名鼎鼎,據說連路遇強盜 時,她報出張竹君的名號,歹徒都竟然斂容正色,鞠躬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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